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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的琐屑记录。照片和文字。 01 牧溪在径山寺时，每天随手画“即庵日饫”——有时候画萝卜，有时候画白菜。每日所食，每日所见，牧溪均心无旁鹜记录下来，这是他的日课。所谓修行即日常，大致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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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 02 又到了买雪柳的时候。冬天有很多好看的花材可作岁朝清供，比如雪柳。岁朝清供原不拘供什么。佛手，蔬果，梅竹，雅玩，花木，只要自己喜欢，都是可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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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 03 捡了一枝南天竹，插瓶的时候红珠珠不停地掉落下来。开始很烦恼，把珠珠都捡起拢在小碟子里，忽然想起来，这个可以做琴豆啊！我日常用的琴豆是红豆，其实什么豆子都行。琴豆练遍数的时候特别好用，弹一遍，捡一粒到空碟子里，捡完100个琴豆，就完成了100遍，不用去计数。做书豆也是可以的，但是我已经过了要背100遍的年龄，所以还是做琴豆吧。南天竹江浙常见，也是药。隐约记得恽寿平和王翚合作过《合景岁朝图》，里面就有天竹，一看果然，南天竹还是恽寿平画的，他的《翠云含雪图》里也有南天竹。画南天竹的本来不多。如此一看，马上对这枝南天竹有了亲近，是恽寿平的天竹啊。（南天竹有毒，慎采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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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 04 同时养了虞美人和水仙子，真是奇妙。“水仙子持碧玉簪，风前吹出声声慢；虞美人穿红绣鞋，月下行来步步娇。”这是流传很久的一个对子，水仙子、碧玉簪、声声慢、虞美人皆词牌名，红绣鞋、步步娇是曲牌名，一直只是觉得对得工整，今日才发现，虞美人落下的花瓣，象红绣鞋，水仙真的是“水仙子持碧玉簪”啊，花苞鼓鼓地挺在花茎上，太象碧玉簪子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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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 05 养的水仙还没有开花，就先买了鲜切的漳州水仙来养着。繁花层层叠叠，香气兜兜转转。真的很香啊！所以把它搬到了书房，陪我一起写字。 06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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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下午把收到的风信子都按在瓶子里，装满水。希望它们能开花吧。对风信子的好奇和执念，来自很多年前亦舒的小说，至今仍记得她写：“风信子，法文名作榭珊”。榭珊是女主的名字。书里说世上没有白色的风信子，说其香如杏仁。（这是很多年前了。后来风信子开花了，有纯白色的） 07 蓝花茄一直在开。小小的紫蓝色的花，精致小巧，以前从来没种过蓝花茄。入手的时候，我实在没想到它能活这么久，不但活了这么久，还不断地在开花，所以啊，人还是要多试试各种机会啊。 08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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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说说关于我的水仙开了100朵花这件事。以前都是买一两个水仙球，今年年前买了十几个，都扔在一个40公分口径的大盆里，每个种球能抽出五枝花茎，每枝花茎有2-8朵花，开起来真的太有劲了。收拾了一下，剪了一些仆倒的花枝放在小盆里，香香的，陪我读书写字。 09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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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一冬天过去，原来青嫩的佛手皱缩得一点点大。小怀炉好几年没有人用，因为炉子太小，炭火太旺，烧得谁也受不住，今年找到一块水烟炭，烧得刚刚好，可以在写字的时候暖手。熏炉只是个念想，我也有，但不小心寻了个蠢笨的，没有老莲画里这般精致，实际上就象个笼子一样倒扣在那里，从来没用过。 10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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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竭尽所能地立体种植。现在水仙、蓝花茄、角堇、矮牵牛、风信子都在开花，果汁阳台一朵一朵地开，也很好。 11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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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我的水培梅花在惊蜇时开了。更神奇的是，开完花以后，它竟然长叶子了，长的叶子还不少，这让我心有所冀——是不是它还会结果子给我吃啊？ 12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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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洋牡丹要开败了，捡了一枝插在泡大珠里养着。将逝的嫣红，以及泡大珠，灯光下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生气，但拍出来总是不如眼睛看到的好看，大概，这就是三维和二维的区别吧。整理完剩下来的花瓣，也铺在泡大珠上，晶亮晶亮的一罐，我觉得很可爱。 13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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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买的鲜切玉兰要开花了。只是原来不知道，玉兰和虞美人一样，外面的壳可以用手剥开。以前没有养过虞美人，收到的时候外面有一层毛毛的壳，每天裂开一点点——啊呀，真的很想给它每个都掰开来啊。 14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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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写字、画画、看书、写文章，都在同一张桌子上，很简单的一张大白长桌子，这样干干净净、简简单单的也很好。 15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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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不管怎么说，我终于在今年拥有了开花的铁线莲。从前买过很多次铁线莲，从小苗买到大盆，从来没有一株开过。愈是开不出，愈是执念，这个执念，从此可以放下了。 16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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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院子里茶花落了，捡了一朵拍个照，越看越觉得它好象举着两只手在跳舞，没忍住画了个裙子。 17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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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一张不用的琴凳，面板拆下来做了一个小茶台。果然世间没有什么是弃物。比如厨余的洋葱皮可以染黄色。厨余，就是厨事中不要的材料，比如洋葱的外皮，脆脆的、薄薄的那层，一般都是扔掉，但是就是这被弃的废品，和白布放在一起，简单用水煮煮，就可以染出明艳的黄色。这种植物染来自古代，所适合的白布也不适应现代的化学布料，只有真丝、棉麻、苎麻这些与植物有关的古早布料，才能染出好看的颜色。还有菠萝蜜核，才知道也是可以烤来吃的。刚刚剥出来的时候是褐色，放了一天变成了白色。这倒和苹果从白到褐刚刚相反。剥出来的核放了几天，有一个坏了，赶紧上空气炸锅，撒点盐烤，180度五分钟，再翻个面五分钟，粉粉糯糯的，吃着还可以。 18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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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素馨爆了几百朵，满满一阳台。太喜欢了。我有时候出来看看就老想起《司藤》里，“司藤小姐，你要是听见了就点一下头”，藤花是很容易被风吹动的啊。如果你也是想要一墙花的懒人，那就养素馨吧——说说种这株素馨的情况：封闭南阳台，靠西，东侧没什么阳光。总之，通风、光照都不好，我还懒。但是我一直很想在阳台上种一株会开花的攀缘植物，开一墙的那种，所以种过万字茉莉、双喜藤、各种牵牛、棠棣、蓝雪花、球兰、木香、茑萝，但是，全部失败。就是，不但不会开花，连爬藤都不爬。这株素馨大概是三年前种的，第一年没开花但是绿叶长得还好，我想好嘛，就叶子也行。第二年开了两朵小花。给我惊喜了一会。我以为它就一年给我开几朵小花了。没想到今年第三年，它开出了满墙的花苞，数数有几百朵，不过开花速度很慢，到现在大概有一个月了，才陆续绽开。有香味，说不清是什么香。背面拍了几张，透着光很漂亮。对我这样一个勤买花勤换盆的懒人来说，这开一墙的素馨简直让我不要太满意了…… 19 从望星桥南堍走过，意外发现几株薇。“采薇采薇，薇亦柔止”。诗经里这著名的薇，就是野豌豆。薇在城里不常见。但以前在西山书院里长得多。自四月份开始，便匍匐丛生于书院内任何有土有草的角落。大抵，它爱生在野地里。薇的花开紫红色，近观，很艳美。到了四月，野豌豆就会结荚果，与寻常豌豆比起来，嫩嫩的，小小的，里面小小几粒籽，可食。云南叫马豆草，重庆叫野麻豌，还有别名救荒野豌豆、大巢菜、野绿豆、野菜豆。它是古老的植物，不止见于诗经，伯夷叔齐采来取食的，也是它（也有说伯夷叔齐采食的是白薇）。 20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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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素馨要败了，我又移情别恋爱上了木绣球。想着那满树清冷，我没有冰淇淋筒，自己做了一个——练完字，把边裁下来，卷了个绣球冰淇淋。 21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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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终究是晚了一步。去文庙看楸树花，拖了又拖的结果，是一朵花也没看见。倒是遇见了范仲淹捐为学院的府学碑，和600多年的银杏树，树下有可以煮茶的石桌石凳，还有一堆呆头鹅，一些正在开花的橘柚科植物，经常被认作琼花的聚八仙开始落花了。 22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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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第一次买芍药，对芍药的开花速度惊呆了，拆开还是一瓶花苞，才放好水没多久，竟然大部分都开了！赶快抢救了几支没开的花苞拍照，它这是天上一小时人间一日的演示吗？ 23 叶家弄真是条宝藏巷子啊。以前发现过白丁香树，白薇树，连翘，棠棣（常见的海棠，紫荆，紫藤，石榴也有），今天竟然发现了许久不见的紫楝树，还发现了一棵络石藤。对了，这个叶，是叶梦得的叶呢。 24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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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从北蠡墅街穿过一条幽仄的小巷，刚好能进到蠡墅老街的中段（我觉得是中段），这是一个河两边的小水村，河水被周围的树染得绿幽幽的，也没有什么人，路上非常干净，房子都有些年头了，有些还是几十年前的木门和木窗子。遇见一个人在河对岸洗衣服，一个人在浇花，两个人在屋子里闲谈。好似一脚踏进个古村落。但其实这个村子离周边的城市居民区不远。如果从苏蠡路（好象是）往下走，走过一座桥，就能看见村子里最大的那棵紫楝树。无法形容这株楝树。几乎没有叶子，触目皆是深深浅浅细碎的紫。记得清少纳言的《枕草子》里说，到了端午，就有女孩儿“用紫色纸包了楝花”，卷得细细的。楝树是苦的，这么一树楝花，人从花树下经过，也有一种淡淡的苦香。我觉得楝花很好看，气味也不坏，很有一种文艺范。楝花是二十四番花信的最后一番，开到楝花，春事已了。这几年每到春末，我就总是有些遗憾，因为不知道哪里有楝花。蠡墅老街的楝树很不少，我数了数，起码十几株。但住在蠡墅老街的人大概不会觉得，这有什么稀奇。 25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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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实现了鲜花自由&枇杷自由——因为今年红木香开得很好。红木香是开得铺天盖地，枇杷叶则绿得遮天蔽日。这也是梅子结果的时节，又酿了两坛青梅酒，一坛青梅露。 26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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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打从水果店走过，发现有樱桃了。今年的樱桃来得比往年晚。往年，大概是五一的时候，就会有樱桃了。但这还不是小时候印象里圆圆小小的中国樱桃。中国樱桃和车厘子是不一样的——就好象中国凌霄和美洲凌霄不一样，中国凌霄爬在相王弄和紫兰小筑的墙头，你一眼就看出气质不一样，樱桃也是这样，车厘子肥厚硕大，樱桃小巧玲珑，车厘子是深红色，樱桃是朱红色，那一点红，玲珑剔透，晶莹秀气得很。 27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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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不知道是不是入了夏的缘故，最近的花们，情绪有点不太好。所以，有关花的文字，实在少少。我是很喜欢洋甘菊的，又清雅又秀气，我也喜欢马蹄莲，也是清秀的花。可惜，最近的两次实在不好。现在换了百子莲，三枝百子莲可怜地装在一只小瓶里。瓶子很好看，是美人瓶，买回来以后，却不知道插什么才好看……百子莲也是我爱的。我种过一枝，在院子里背阴的地方，很久才开花，长出非常长的一枝茎，硕大的花头，简直支撑不住了似的，摇摇欲坠地开在那里。希望这枝百子莲的情绪会好一点，但它此时也在掉花瓣了，紫色的，已经替它捡了三粒了。露台的绣球倒是开了，粉色的几支。以前很喜欢绣球，直到有一年买了太多的绣球，放不下了，才知道，有时候，只是一种执念而已。就象回到苏州的文征明，终于知道北上是一种执念。人皆有执念，只是不自知。 28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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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除了荷花茶，近来又得一好玩的莲蓬玩法，把莲蓬里的莲子掏空，放上灯，好象个橘子灯的模样，莲子孔又是标准的圆形，灯光可以从中透出，挖出来的莲蓬还可以吃，青青嫩嫩的，很适口。如此看来，荷这植物用处真多，未开时，可以做茶器。开了花，可以赏花拍照。叶子和茎可以用来做酒器，嫩莲子可以吃，老莲子可以入药，莲心微苦清火，莲蓬可以做灯。把莲蓬倒吊起来风干，又是个秋冬的清供。 29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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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晚上在工作室的读书间体验了一下。窗帘拉上，特别安静。外面就是露台，现在已经有些凉了。书架上的书有些年份了，大概200本，陆陆续续搬来的，很多是我以前看过的书。 30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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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在岳麓山上遇见一家叫“山饮”的茶室，喜欢这种澄明清净的感觉。 31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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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突然，院子里的小金桂就开了。今年的桂花开得很晚，小金桂尤其要迟一些。偶尔瞥到院子里小小的金色一闪，还以为是漏下来的阳光，走近去才发现——啊呀！已经开花了啊！桂的花，说不上多么好看，但要仔细端详，每一朵又都精巧玲珑得象是巧匠打造出来的，就一朵，不能多，多了就不好看了。 32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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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牧溪画六柿图，我也拍六柿图。没毛病，西红柿，也是柿子啊！ 33 我有一个40公分口径的浅水盆，冬天养水仙，夏天养一叶莲，不冬不夏的时候嘛，就种葱——因为懒，种法全都一样，冬天的时候摆一盘球根，浇上水，夏天的时候摆一盘叶子，浇上水，春秋的时候还是摆一盘小火葱的球根，浇上水——四季都用得上，且长得郁郁葱葱。四季轮播的原理就是这样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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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 34 迷你阳台的小花园里有一只睡在吊床上的小鹿。自然是永远眯缝着眼睛、跷着个二郎腿在睡觉，有阳光也好，阴天也好，都是这副模样。是没有生命的小玩意。但是很有趣。它是替我在小花园里休息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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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 35 

围炉适合众乐，手炉和小茶炉适合独乐。这样的小炉子我也有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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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

右边是个温茶的小炉子，放一两粒阿拉伯水烟炭，可以温茶，也可以煨小橘子——我喜欢冬天煨小橘子，橘皮散发出好闻的香味，橘子肉暖暖的，一点微酸微甜。

左边是一个特别小的竹编小怀炉，原本一套三只，它是小妹妹，小得很久都没什么用处——平时我们用大怀炉和中怀炉，放两三粒圆炭，暖手、煨排骨，但是这个小怀炉一个圆炭都承受不住，一个下去就烫得拿不住，因此很久弃置不用。后来我把它带回来，放一粒小小的阿拉伯水烟炭，啊呀，竟然刚刚好啊！冬天放书桌上焐左手，真是天生我材。

可见世间万物都是有用的，只是用得合不合适——说起这个，我又想起来以前书院门口那一块寸草不生的地，你以为它无用，但是一到下完雨，它就冒出很多地耳来——就只有这块地会生地耳，又鲜嫩又硕大，我们十几个人在那里采地耳都采不完，拿去做地耳汤，炒鸡蛋，都好吃。

不写了。写累了，估计，你也看累了。放两张照片作为结尾吧。

就如同上一段所说，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有用的——这一长段2024年的琐屑记录，是不是有用？于谁有用？我不知道。大概是如牧溪的“即庵日饫”吧，只是日常，而已，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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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淡如摄

作者：任淡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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